老鼠肉能吃吗(老鼠肉真的可以吃吗)

  老鼠肉能吃吗(老鼠肉真的可以吃吗)《奇石》是美国记者彼得?海斯勒写的一本纪实散文集。彼得?海斯勒,中文名何伟,曾任《纽约客》驻北京记者。何伟曾自助旅游欧洲三十国,毕业后他更从布拉格出发,由水陆两路横越俄国、中国到泰国,跑完半个地球。“有很多年,我希望做一个小说家。在我看来,这是一份比新闻记者更高级的事业。”但是,自从大三下学期上了一个非虚构研讨班以后,他开始意识到,非虚构写作跟小说家们的作品一样,同样要求很高。或者他是想突破过于羞涩的个性,选择了向外的工作。《奇石》可谓是其“需要接触别的生活,别的世界”的结果。

  “我知道,如果想成为一个作家,我必须远离家乡。”至于奔向的地方,不是何伟所苛求的。不能因为他来到中国,就想当然地断定他有中国情结。就像在《全力冲刺》一文中他与北京出租车司机的对话一样:“‘中国人为什么会喜欢泰森呢?’杨师傅发出疑问。‘因为他喜欢中国。他喜欢中国,中国就会喜欢他。而且他了解中国。’‘泰森真的了解中国吗?’我问道。‘如果不了解中国,他怎么会在手臂上留下那样的纹身?’”而如今何伟又搬到埃及去了。“现在,中国和科罗拉多已同样遥远”,2011年何伟因长期报道改革中的中国获得麦克阿瑟天才奖,获奖金50万美元。他说可以用奖金在他去埃及学习阿拉伯语时养家,并开始新的生活。

  用数字来概括的话,《奇石》是从2000到2012,3个国家,12个家,24个故事。

  何伟是一名猎奇者,当然作家大都喜欢猎奇,而新闻工作者更是如此。为了看看人吃老鼠肉究竟是怎么回事,他独自跑到广东一个小村子探访,他说他接连在两个饭店点鼠餐吃。

  在萝岗,我已经习惯于做出艰难的抉择。萝岗是位于中国南部广东省的一个小村子,我之所以心血来潮光顾此地,是因为听说这里的一家鼠肉餐馆颇具声誉。不过,我一到才发现,这里实际上有两家餐馆名气非凡——“一品居野味餐馆”和“新八景野味美食城”。这两家餐馆都专营鼠肉,具有相同的竹木装饰。它们比邻而居,老板都姓钟。实际上,萝岗的每一个人都姓钟。

  开餐馆的两个钟姓人家互不相关,竞争十分激烈。他们把我这个外国记者哄得团团转,以至于我答应吃两顿午餐,以取悦两个钟老板。不过,在一品居野味餐馆初尝美味之前,我首先得回答女服务员提出的一个问题。这位服务员同样姓钟。“钟”这个汉字有“铃铛”的意思。她又问了一遍:“老鼠要大的还是小的?”

  “有什么差别?”我问道。

  “大老鼠吃草,小老鼠吃水果。”

  这样的解答于事无补。我试着更直白地问道:“哪个味道好一些?”

  “两个味道都好。”“你推荐哪一个?”“都可以。”

  我瞥了瞥边上的餐桌。一对父母,一个奶奶和一个小男孩正在吃午饭。男孩正在啃鼠腿。我分不清那条腿是大老鼠还是小老鼠的。男孩的动作很麻利。午后很暖和。阳光明媚。我拿定了主意。

  “小的。”我回答道。

  鼠味饭店的副经理要求他在文章中不要提到自己的真实姓名。“我问,能否提到他的姓。‘不行’,他斩钉截铁地回答。‘这有什么风险吗?’我问道。‘萝岗的每个人都是同一个姓。’但偏执早已深入骨髓,他还是拒绝了。我向他道了谢,并答应不在文章中提到他的姓。我没做到。”他倒很实诚,如实地写下,但他为何不遵守诺言呢?既好笑又耐人寻味。作者认为对方是出于偏执,其实是他并不太懂中国的文化。

  因为不懂,所以有时他对人物或事件的描述格外细致,当然这种细致的描写也是为了照顾美国读者的阅读。而他笔下的细致描述,那些我们的司空见惯,会让人觉得既熟悉又陌生。柴静说“何伟写出了我熟视无睹的中国,和那种亲切的酸楚。”如他写收头发的河南人写得惟妙惟肖,让我忍俊不禁。“长——头——发!长——头——发!”这种叫卖声,对我来说,这是一种久违的回响。他追求生活的实录,如实地写出人物的对话、动作、表情以及生活的场景,但看似平白如流水账的记录,文字中却自有目的,既真实地介绍了人物及其背景,又画龙点睛般地道出了人物的个性和思想。他的语言,他文字的节奏,我很喜欢,那是一种繁简有度,有余韵,他说“我热爱文学名著中的语言和作家的叙事口吻”,能看出他在新闻报道中追求着文本的美感。

  他以西方文化的视角打量着中国文化,打量着东方文明。很显然,他与东方人的日常交往,就属于文化的碰撞。他将这些碰撞记录下来,述说着自己的感受,并反刍。他在写人物时,注重描写他与被叙述者交流互动的方式,以及让他们具有同感和分歧的那些事情。他不隐藏自己的好恶,他写出分歧,也就凸显了矛盾所在和文化之差异。他说:“幸好,《纽约客》允许我以自己的方式描写他们。”他喜欢思考,一点不起眼的小事,他也要探究个来龙去脉,横向纵向地伸展着自己的视角。曾有颁奖词如此评价他:“在一个信息时代,做一个中国通不难。而作者要做一个诚实周密的记录者,他记述土地的忧伤和人民的努力,他一一做到了。”

  他的心颇为阳光。他很自信,文字虽含蓄,但是透着睿智和文化洞见。他这样评价他南下打工的学生:“自从来到深圳之后,她找到了一份工作,辞了,又找了一份工作。她谈了恋爱,违反了宿管规定。她向某个工厂老板寄过死亡威胁信,对自己的老板也毫不示弱。她才二十四岁。她做得很好。”

  何伟颇有幽默感,那是一种犀利的幽默。《桥上风景》一文让我乐不可支。“一天,我看着来自广东的两位游客射杀了鹌鹑,这两个人二十出头,穿戴光鲜,男的醉得很厉害。他射偏得厉害,被拴住的鹌鹑一动不动,就那样蹲在阳光下。那是我见过的神情最无聊的鹌鹑。‘我喝多了,’广东人对他的女朋友说道。‘你来打?’‘我才不想打鸟呢,’那女孩说道。‘太吵了。’‘拿着,’他又说道。‘你来打。我喝太多了,打不着。’……她打了三发子弹,每打一发,她都要捂着耳朵尖叫一声。她也射偏了,鹌鹑们貌似已经睡着了。”

  他的胆量不算小,竟然去日本采写研究黑社会的专家杰克·阿德尔斯坦。阿德尔斯坦靠着警方的保护居住在东京,他不时受到来自黑帮的死亡威胁。我觉得《恕我直言》一文的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一部探险小说,当然阿德尔斯坦的故事本身也精彩,太奇怪的一个人了。

  有一位电视新闻人曾问何伟:“你真的吃过老鼠吗?”对这样的疑问,他写道:“对此我只能说,作家总需要有个切入点。”可见, 他还是说假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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