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学是什么(让我们读懂什么是美)
表面上看,审美是一件很私人化的事情,因为对美与丑的判断标准并不是惟一的,这种判断具有主观性,并且会随着时间和地域的变化而变化。但是如果我们仔细考察,会发现在普遍性对美与丑的判断标准背后,似乎有着一种难以归纳的规律性。我把这种规律性称作是“秩序本身”,它是一种和谐的、平衡的、结构性的美。而凡是趋近于甚至是完全吻合这种秩序美的艺术作品,也将会是经久不衰的存在。
在音乐方面,在理性主义泛滥的十七世纪,大多数古典主义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性,就是没有明显的情感倾向,巴赫的赋格曲是代表作品之一,他的这些音乐作品构曲上非常严谨、理性,所以也很经得起推敲,根本上可以谈得上是一项科学研究成果。这些作品根本上就是在追求一种和谐美和结构美,和数学模型一般,精妙绝伦。他的作品《赋格的艺术》中就运用了数学的美妙,其旋律是斐波那契数列的螺旋式的曲线,流淌着黄金分割的完美和谐。
也正因为此,我曾谈到说,巴赫是一位试图与上帝(宇宙)建立联结的音乐家,其根本原因就在于,首先,斐波那契数列被认为是一种“绝对的真值”,这种真值,就是宇宙的排序,或者说是构成本身。而巴赫在作曲上,运用了斐波那契数列的螺旋式的优美曲线,所以才认为巴赫其实是在试图通过音乐与上帝联结。歌德也曾对巴赫的音乐如此评价:
“就如永恒的和谐自身的对话,就如同上帝创造世界之前,在心中的流动,我好像没有了耳、更没有了眼、没有了其他感官,而且我不需要用它们,内在自有一股律动,源源而出。”
巴赫的音乐曾被制作成密纹唱片送上了太空。美国科学家卡尔·萨根认为:
“人类艺术中的某些美学原则(尤其音乐),建立在自然界普适的物理与数学规律基础之上。因此,在同一个宇宙中的不同智慧群体,有可能创造相似的艺术形式。某些极富规律的作品,如音乐中的赋格,或许整个银河系中的所有生命都可以感知。如果他们听得到的话。”
此外,拉莫也是其中一位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作曲家, 他在构曲方面也颇为出色。卢梭曾如此评价拉莫:
“他首先是一位学者,一位数学家,几何学家。”
拉莫很注重分析,他通过逻辑和分析来进行音乐创作。
在绘画方面,同样也有类似的艺术家,比如文艺复兴时期的尼德兰画家扬·凡·艾克, Harold Van De Perre就曾把扬·凡·艾克的比作是绘画史上的巴赫,如同巴赫一样,在他的绘画中,也体现着一种理性、客观的美。
在我看来,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实际上已经达到了巅峰,同样的,在音乐方面,我认为巴洛克,古典主义时期,也已经是巅峰。关于这一点,奥地利的音乐美学家汉斯立克也曾有过类似的表示,在他看来,巴赫、莫扎特和贝多芬这些时期的作曲家已经达到了巅峰。我想他的出发点也就是那时期的艺术创作,很多都是和搞科研一样的创作,是一种纯理性的行为,而不是个人的情感宣泄。对于这一点,他在著作《论音乐的美》中有过非常明确的观点:
“音乐的美是一种不依附,不需要外来内容的美,音乐只是乐音的运动形式,情感的表现不是音乐的内容,音乐也不是必须以情感为对象,音乐不描写任何情感。”
实际上,汉斯立克所论述的就是说,音乐的美来自音乐本身,而与其表达的内容和情感都没有关系。而至于如何产生美感的过程,他归结为是一种“原始的神秘力量”。他的这个观点似乎与我论述的“秩序美”不谋而合。
我曾说,伟大的艺术作品与真理相通。我所阐述的真理,即是宇宙的“原始秩序”。事实上,关于这一见解,我在哲学上,也有类似的领悟与理解。在哲学上,我曾论述过“存在即合理”的原本意义:“存在即合理”,更确切的翻译是“凡是现实的东西都是合乎理性的”,这里的“合理”实际上是指“合乎理性”。事实上,这里的“理性”实际上是形而上学的概念,是一种抽象的关系链条,而且这种关系链条是先于人类和自然界而存在的,它本质上就是指宇宙的自我演化本身。用黑格尔的话来说,就是“绝对精神”。而“存在即合理”的意思便是,凡是化为现实的事物,它都是合乎这种理性的演变过程的。其演化的过程以及结果,具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必然性。
那么也就是说,在我看来,在世界中穿梭着一种“永恒的力量”,这种力量演化着世间的万事万物。这种永恒的演化,也就是宇宙的“原始秩序”,或者说“原始理性”。这种自我演化的力量是不可阻挡的,它如黄河一样奔腾不息,如海浪一样汹涌澎湃,永不止息。
因此,综上所述,在我看来,无论是音乐、绘画,还是哲学,它们都有着一种共通性,这种共通性就是“秩序美本身”,也即宇宙的“原始理性”。
本文地址: